公元前540年,洞庭煙波渺渺,玉界瓊田三萬頃。青山白水之間,一曲《越人歌》囈語般悱惻纏綿。
他華服而立倚舷而望,是楚國王子子皙。鄂邑的封君,飄逸絕世,高高在上,泛波洞庭、錦袖飄揚(yáng)。
船頭,是為他搖槳的越人女兒,那岸邊低垂的楊柳、舟槳蕩漾的碧波、一圈圈剛剛散盡又開始激蕩的漣漪,似越女糾纏的心事。
輕舟紅藕、芷汀卷浪、你聽她在軟軟吟唱——
今夕何夕兮,搴州中流........
越女小心翼翼地唱出自己的婉轉(zhuǎn)和愛戀,像船槳過處搖曳的水草,幽怨而不哀傷,沒有攢眉千度、清淚成行,有的是竊喜與釋放。
江粼流長、舟船游弋,此刻,心中所想正是這曲《越人歌》,一支無望而寂寞的歌,兩千多年前,越女在子皙的船頭、驚喜嬌羞款款而唱。
如今,以此歌送予仰慕的你,把這‘心悅君兮’的秘密藏于心間、如此便可著手描刻、你依稀的模樣。
你是高高在上的帝君、而我、是被你的錦衣拂過的枝,從此沾染你的憂傷。如果上天憐我,再為你撐一次槳,卑微的陪你泛舟碧波。
能遇到讓自己仰視之人,已然不易,還能奢求何等?我只盼你心中歡喜,從不盼你回頭、望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