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播?光影無忌
01
每年春節(jié)忙碌了一年的農民工兄弟,在家里經(jīng)過短暫的休憩,又要重新出發(fā)。許多夫妻又將面臨兩地分居的寂寞生活。
但是今年我卻聽到來自老家的和往年不一樣的話題。
伯父告訴我,村里許多年輕人如今寧可少掙點錢,也要回家鄉(xiāng)打工,原因是要守護著留守的老婆,不然自己的老婆就可能成了別人的“鄉(xiāng)村二奶”或“鄉(xiāng)村小姐”。
今天的鄉(xiāng)村少了些質樸,多了些紛雜。那些傳統(tǒng)的優(yōu)良民風隨著現(xiàn)代開放的風潮在逐漸遠離我們。
俗話說:“兔子不吃窩邊草”??扇缃褚恍耐米訉3愿C邊草,搞得那些留守婦女的丈夫在外很不安心,整日憂心忡忡。
村里的洪水山在福建打工,從年頭忙到年尾,本來老板留他在公司過年,說有過年的補貼和三倍的工資,可他無論如何也要回家過年。
農歷十二月廿七,他坐上了回家鄉(xiāng)的列車,行囊中有他為妻子、孩子、父母買的衣服。
今年他為妻買的禮物最多,因為他覺得妻子為這個家留守在鄉(xiāng)村,吃了太多的苦。
父母年邁多病需要護理,孩子尚小需要看守,還有5畝責任田要種。當他風塵仆仆趕到家時,一家人高高興興過了一個團圓年。
然而,他沒有想到,侄子的一句話,讓這個家庭發(fā)生了質的變化。
那天,洪水山去哥哥家,他給六歲的小侄子壓歲錢,拿了紅包侄子可高興了,忽然輕輕地對洪山水說:“叔叔,我給你講個秘密,你保證不能給任何人講?!?
他對侄子說:“好的,保證不給任何人講?!?
小侄子告訴他,嬸嬸常與村里的菁山伯伯睡在一起。
洪水山一聽就懵了!菁山是個泥工,他在縣城當小包工頭,年齡比他大十多歲。
如今他家在村里是比較富裕的一家,在村后建了一幢小別墅,還買了小車。據(jù)說不少留守婦女都和他有一腿。
洪水山曾經(jīng)就擔心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在自己的身上,沒想到果真就應驗了!他相信侄子的話,孩子是不會說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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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想不通的是自己的父母應該也知道這件事,為什么不告訴他?
當他問父母時,父母一再堅持說是沒有的事,別聽外面亂說。
當洪水山說出是小侄子告訴他的時,他的老父親才無奈地說:你準備咋辦?
洪水山斬釘截鐵說:“離婚!”
老父親搖搖頭,說:“算了吧,孩子!離了,你就得打一輩子光棍!你上有老下有小,誰還愿意嫁給你?如今娶一個女人少也要8萬元彩禮,你拿得出來嗎?說句良心話,這幾年苦了你媳婦,里里外外都是她一個人干,你一年到頭不在家,有幾個年輕的人熬得?。课覄衲氵€是回到縣城去打工,這樣每天能回家里住,錢雖然少些,但可照顧家里,夫妻團聚啊?!?
洪水山既痛苦,又糾結,一時不能面對。節(jié)后他還是絕望地踏上了回福建打工的路程。
02
村里還有一位叫新新的年輕人回家過春節(jié)就是和老婆拿離婚書。
去年春節(jié)的時候,新新沒有回家,把妻子接到了自己打工的地方團聚。
小兩口已經(jīng)快一年沒有在一起,小別勝新婚。一天,妻子去市場買菜,被當?shù)夭榱鲃尤丝谠袡z的人給抓去做環(huán)孕檢,結果被查出懷孕了!
當新新接到這個電話,讓他到計生服務站去陪著妻子做流產時,新新頓時就崩潰了!
他一年都沒和妻子在一起,妻子肯定是留守在家被別人給“禍害”了!
新新強忍著悲痛,陪著妻子做人流。
三天后,他一言不發(fā)地把妻子送上了開往老家的列車上,無論妻子如何哀求,他始終無法咽下這只惡心的蒼蠅。
當著妻子的面,他打電話通知岳父母,告訴他們,他要和他們的女兒離婚!
后來,新新知道了妻子經(jīng)常去村長家打麻將,有人告訴他是村長把他老婆“禍害”了。據(jù)說村長“禍害”了不少留守婦女。
于是,這個春節(jié),他一心等著的就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上班,把婚離了,然后逃離這個讓他做噩夢的村莊。
03
窺一斑可見全豹。這樣的事情不只發(fā)生在一個村莊,在農村它有一定的普遍性。綜觀各地報道,這樣的事也屢見不鮮。
在一個女性扎堆,男人稀缺的地方,惡棍也會變成女人的“偶像”。《生活新報》曾報道了現(xiàn)代“西門慶”與十余少婦有染,被村民亂棒打死的事件。
這位叫杜鳳華的農民之所以能夠對這些婦女為所欲為,是因為男人外出打工之后,該村慢慢成了“寡婦村”。
留守婦女微勢的力量抵不住一個惡棍的沖擊,一些留守婦女將杜鳳華這名始終以蹂躪她們的肉體為目的惡棍,最后卻看成了精神和身體上的依靠。
我們不能完全歸罪于這些留守女人的墮落,我們的社會應該反思反思,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伴隨身邊,共享天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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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農業(yè)大學一項研究顯示,全國有8700萬農村留守人口,其中有4700萬留守婦女。
調查中發(fā)現(xiàn),留守婦女隱諱地表達了她們的性壓抑問題,“她們長期處于性壓抑狀態(tài),這也導致了連鎖的負面情緒?!?9.8%的留守婦女經(jīng)常感到煩躁,50.6%的留守婦女經(jīng)常感到焦慮,39.0%的婦女經(jīng)常感到壓抑。
04
是誰讓這4700萬留守婦女變成了名副其實的“寡婦”呢?
當然是城鄉(xiāng)二元割裂的體制。所以,叫她們“體制性寡婦”。與丈夫一同去打工,孩子沒人看管,怕荒廢了孩子的未來和前程;
在家管教孩子,伺俸公婆,又不能和丈夫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。長期的性壓抑,讓她們煩躁而焦慮。她們就是這樣艱難地忍受著這種痛苦的生活。
繁重的體力勞動似乎還不難承受,讓她們更加難以忍受的是長期的性壓抑。
尤其對于處于性欲旺盛期的年輕婦女來說,性壓抑已經(jīng)成了她們感情生活的一大痛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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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,有4700萬留守婦女的性壓抑,也就有相對應的另一個數(shù)字,她們的丈夫在外打工同樣有性壓抑。
一個在城市,一個遠在故鄉(xiāng)的鄉(xiāng)村,過著牛郎織女的生活。
白天,他們忙著掙錢,夜晚,他們很孤獨、無聊,耐不住寂寞的,就去找小姐。
“什么苦都能受,惟有相思受不了?!?
性壓抑帶來的煎熬,已經(jīng)引發(fā)了另一種社會問題——離婚。有資料顯示,在眾多的離婚案件中,發(fā)生在外出務工或經(jīng)商人員家庭的約占80%。
外出務工夫妻長期兩地分居,缺乏思想溝通以及性交流,造成感情疏遠,久而久之婚姻難以維持。
而留守的妻子成了別人的“鄉(xiāng)村二奶”或“鄉(xiāng)村小姐”,已成為當今離婚的重要之因。
社會是由千千萬的家庭組成,如今一個個家庭破裂、離婚,當然會給社會帶來不穩(wěn)定因素。
所以,今天一些農民工兄弟選擇留在家鄉(xiāng),守護老婆,守護家庭,不讓自己的婆娘成為“鄉(xiāng)村二奶”和“鄉(xiāng)村小姐”,換來的是沿海地區(qū)又一輪的民工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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