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紅挺像兒童的,太干凈了這女孩,她看到好多的殘酷,我覺得這個是她太棒了。所以到了《呼蘭河傳》的時候,實際上她是我覺得筆到意也到,那確實形式感,可能大家看著沒有《生死場》那么樸拙,但是我覺得她的里面的這種稚拙的,我說童稚的「稚」,樸拙的「拙」,她有一種這種稚拙的這樣的一種看待生活的一種方式,而且寫得一點不女氣,她是個女作家,但她完全筆觸里沒有任何的女氣。
我覺得蕭紅真棒,就是非常簡潔,而在最后一剎那間,以一個非常簡單的一個筆觸。我剎那間同情了許廣平先生就她把這個人就寫出來了。如果她炫,或者怎么樣,蕭紅這個人恰恰很誠實,她不會炫,然后成了她的一個樸拙的文風,這個文風是完全記錄式地觸動了讀者。當時她說,我想呢,就是寫這個人,因為我的寫,我想寫,寫著寫著后來我發(fā)現(xiàn),我的人物比我高,所以我就成了一個忠實記錄者。她說悲憫這件事情,只能是從上而下,就不能施之于同輩之間,所以我不配悲憫我的人物。這女孩很厲害呀,很有點佛性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