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的扁擔、父親的肩
作者/李杰
朗誦/秋之韻
北風凜冽
雪花
漫天飛舞!
在這十二月的詩歌里,
我
盡情
放縱自己的夢!
母親的扁擔,父親的肩!試想,在家鄉(xiāng)空曠的天地里,一對風雪夜歸人,荷擔在肩、相互依攙,在漫天雪花中、在“噼噼啪啪”的鞭炮聲里,漸行漸近,又越走越遠!
父親是個半農(nóng)半工的木匠,忙碌了一輩子,整天砍砍鑿鑿、推推刨刨,從年頭到年尾,摸摸索索,都閑不下來。高考開學(xué)后,送我到合肥讀書的那幾天,父親一直和我在一起,半分鐘都不曾離開!那天,飯后刷碗的時候,他偷偷對著我耳朵說:“剛才聽那個打飯師傅的口音應(yīng)該是咱們那里的人,要和他走近點,他手里的勺子有眼,不吃虧!”。聽后,我啞然失笑,不置可否。后來,有天晚飯后,他又對我說:“好好干,這那么多的好老師,這幾年只要學(xué)了一門好手藝或者得到一個秘方,那都夠咱一大家子人吃幾輩子了!”宿舍樓下有個打掃衛(wèi)生的老師傅,父親每次看到他,都極其殷勤,并有點諂媚似的,掏出口袋里的半包香煙?!澳憧矗圩约旱男『⒃谶@里上學(xué),那您得幫忙操操心啊!”
父親回家的那天,我把他送到學(xué)校大門口,剛回到宿舍沒幾分鐘,他也跟著回來了。“還有句話:你冬天的衣裳你娘給你做好了,不用擔心不用擔心?。 薄班?,好的”。說完他就走了。誰知,沒過半小時,他又回來了,“走到半路,又想到一件事,你沒有離開過家出過門,該咋吃就咋吃該咋喝就咋喝,肉身子是本錢,咱家不缺那倆錢,可別省??!”
……
就這樣,他走了又回回了又走,反反復(fù)復(fù)有五六回,最后我說“爹,算了,你別走了再住兩天吧!”“那哪行,家里恁些活還要做呢!”他有點自嘲似的紅著臉走了。
每每想及此,都不由心頭發(fā)緊、鼻子發(fā)酸,慨然長嘆、扼腕而唏噓矣!
我知道終有一天,父母親的身軀、棺槨和他們生前身后所發(fā)生的這些故事,終將化為家鄉(xiāng)黃土地中的一縷塵煙,隨風而逝!今天,我用這篇短文化作一片心香,遙祭他們的魂前,順祝冬至日平安!
中庭白樹兮濕紗,飄雪無聲兮梅花,
今夜月息兮遠望,綠葉尚展兮人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