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凱茜
城里的舊事足夠說上幾輩子,不會為一人荒涼,聽風(fēng)說起過這片山谷里觸手可得的花都曾是她倩影一片,他所悲的風(fēng)雨,她西窗剪燭,他所吟的絕句,她私藏成卷,他所說的相思,她信以為真,他所擔(dān)的天下,她孤注余生......
又到了黃昏,才覺得想留的都留不住,從前你說想和我一起看歸雁,你說你就像領(lǐng)頭的雁,而我的心是你要奔赴的遠方。后來你敷衍地告訴我從南到北的路會很長,卻看不見我像那只出列的雁,之后的我們越來越遠。人間聚散如春霧秋云,為何歸雁要一次次飛過我窗前,而我卻沒有權(quán)利阻止它們,就像宮門深鎖不由人傷春悲秋,眼前的一景一物早已刻入記憶,老得生銹,冷月落清輝,誤以為樓檐積雪分不清新舊,夜過半仍無寐,思難休,尚未與晨曦謀面,隔岸可觀一扇寒窗跌入燭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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墻邊的青苔依稀綠了誰家老窗,青絲和月白交織成了兩鬢霜,古道裂開的馬蹄痕,深也是傷,淺也是傷,就像隔窗聽雨,今也衣涼,昨也衣涼。秋夜盡頭,是碎了一些落葉,還是涼了一場風(fēng)沙?淚和酒一樣是水,怎一個未出眼眶,一個已入柔腸,相逢是我不敢讀的一章,那里朝也思量,那里暮也思量。破曉的第一縷陽光,是用來融化你眼角的淚痕,誰曾說相思莫隔夜,如今也信了新酒厭舊樽,疏窗緊鎖,也難掩風(fēng)絮飄搖,入眼皆是無情事,哀怨怎敢直言。情路縱橫都牽絆,人影交錯也無緣,斂風(fēng)收雨,獨飲忘情怎解,應(yīng)有衰草連天、柔腸寸斷、秋心拆兩半。淚盡夢醒,還是一樣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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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風(fēng)不記與多少枯葉相送,馬蹄落水濺起飛花卻終不能跟隨,千古一輪月旁換了多少星辰,那句濃睡不消殘酒,這世代未敢遺忘的疏狂,憑一腔孤勇趕赴你的山高水長,我的悲喜,竟于你毫發(fā)無傷,花若無名,清風(fēng)怎敬,葉本無心,何須垂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