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瓶邪黑花#落地請開機
文:@夜見微芒
被確診為鼻癌晚期的時候,吳邪鎮(zhèn)定得就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。
“喲,歡迎小三爺親自來 等死?!毙∽o士帶著他去病房的時候,黑瞎子盤著腿,坐在吳邪即將入住的病房門口,身上穿著和他一樣的已經被消毒液泡得發(fā)白的病號服,正用勺子挖著半個西瓜,嘴里含糊不清:“我住你樓下……”
吳邪不禁啞然,接到死神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,他和剛剛“刑滿釋放”的張起靈,解雨臣,黑瞎子還有胖子一行五個人,正在在海南度假。三天前,黑瞎子失蹤了,原來是進了醫(yī)院。
在醫(yī)院的這種病區(qū)里,醫(yī)生和病人無關,治療和病人無關,所謂的白衣天使,只不過負責給這些即將向上帝報道的人,提供一個臨時住所罷了。
“托你的福,這鼻子已經都是擺設了,也不肯放過我,居然想要老子的命?!眳切吧焓秩Z黑瞎子的墨鏡,右手卻被他按住,黑瞎子笑道:“我本來還想囑咐你,幫我照顧好蘇萬呢,你卻先來陪我了——肩膀借你?!?
吳邪笑了笑,至今他仍在懷疑,黑瞎子是不是真的看不見,于是順勢把另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:“哎師父,只要是孫悟空就逃不過這緊箍咒的?!?
當天夜里,吳邪被一種冰涼而異樣的觸感驚醒,唇邊甜腥的味道讓他知道大事不妙,為了不讓突然噴涌出的鼻血弄臟了床鋪,他在捂住鼻子的同時,進可能地把頭伸出了病床的邊緣,當聽到鼻血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以后,吳邪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你醒了……”病房的一角,翻蓋手機微弱的光線勾勒出解雨臣輪廓精致的臉,吳邪才注意到,這病房里不止他一個人。
頭頂傳來了某種輕柔的重量,是胖子把一卷衛(wèi)生紙放在了吳邪的光頭上。
“我說小天真,胖爺我知道你整整十年沒見過美男子了,但是咱不能這么把持不住,一見到小哥,就鼻血直下三千尺啊,咱有點出息行么……”
“你的嘴還是他媽的欠揍!”癌細胞轉移引發(fā)的偏頭痛讓吳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:“你們怎么在這里……小哥呢…別告訴他…我…咳咳……”
“這是我給你承包的私人病房,”解雨臣的指尖劃過一旁的真皮沙發(fā):“VIP級別的,還滿意吧?”
吳邪正詫異,忽然聽到胖子在他身后發(fā)出了一種類似悶哼的怪聲,看到兩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自己,胖子道:“看神馬看,胖爺我便秘,肚子不爽不行?。俊闭f著抓起衛(wèi)生紙就奪門而出。
“切…在西藏拉稀,在海南便秘,你跟鳥一樣是直腸子???”吳邪哭笑不得。他當然看不到,那個體態(tài)豐滿的男人,幾乎是在關上廁所門的一刻,就對著鏡子放聲大哭起來,過了一會,才哽咽著自言自語道:“云彩走了,現(xiàn)在天真也快不行了……老天爺不公平啊……鐵三角,這都跟鐵一樣 摔摔打打 十幾年了…到頭來……還是他媽的得缺一角啊……”
解雨臣從口袋里拿出手帕,小心而仔細地幫面前這個形容枯槁的男人把滿脖子滿臉的血擦干凈,整個過程中,吳邪一動不動,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。然后,他翻身起來,打開了病房里的電視,心說,這配置果然不錯,屏幕亮了起來,主持人還在孜孜不倦地播報著關于空難的噩耗,悅耳的聲音毫無感情,在他們看來,生命的消亡不過是一個個死板而沒有意義的數(shù)據。
“你回去以后,告訴小哥,”吳邪從煙盒里掏出一支煙卻沒有點,他現(xiàn)在的樣子,無異于正在訂立遺囑的老人,他頓了頓,對解雨臣繼續(xù)囑咐道:“你就告訴小哥,說現(xiàn)在沒有王盟,鋪子里的生意需要打理,所以,我自己...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