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海棠花開 花開無香》
作者:血色的朱砂渲了一世的妖嬈
某一天你我暮年,靜坐庭前,賞花落,笑談浮生流年。
今夕隔世百年一眼,相攜而過,才知姹紫嫣紅早已看遍。
——題記
自我知事以來,很少看見父親母親,一個人獨(dú)住西廂房,家里的下人見著我也都恭恭敬敬稱的一聲小少爺,可我知道,這只不過是一個可笑的稱謂,他們背后里說的話,我也知曉個大概。 稍微大一點(diǎn)的時候,父親將我送進(jìn)了二爺家的梨園學(xué)戲,二爺為我取了一個藝名:解語花;很女氣的名字,不過比起我的本名來,我更喜歡這個名字?!敖庹Z花枝嬌朵朵”,二爺當(dāng)時是這么說的,那時,他出神的望著院長里那棵老樹,眼里包含太多我不能理解的情緒,很多年后,我明白了,那是一個人在追思一個人時的痛苦,無奈與之后悔。
院子里有一棵老樹,那是一株西府海棠,我來的時候陽春三月,滿樹的海棠開得極艷。
二爺教我唱戲,唱的是臺上的戲,亦是臺下的戲。在二爺那,我學(xué)會了很多,很多。
抵不住時間的流逝,時光匆匆,盛滿陽光的日子也隨之飄散。
到了八歲那年,家里來信說:父親失蹤了,爺爺病故,母親要我回家主持大局。
呵,要一個八歲的孩子主持大局,我的戲份,還真是精彩。
離開梨園的時間,二爺把我送出門,并對我說:“語花,人生如戲,戲如人生,唱好了,就有人給你鼓掌喝彩,若是唱丑了,就得被趕下臺子,我的話,你記住了嗎?”
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“好,出了這個門,你就不再是我紅家的弟子,是解家的當(dāng)家,記住了嗎?”
“記住了。”
“走吧......”
我回頭,再望向院子里那棵老樹,現(xiàn)下已是枯枝敗節(jié)的時節(jié),孤寂的老樹在風(fēng)中瑟瑟發(fā)抖,落下滿地花雨......
回到解家,我照著母親的吩咐,開始著手打理解家,起初所有人都抱著輕視的目光看我,甚至在道上下注,賭我這個少當(dāng)家能當(dāng)多久,后來啊,慢慢的有人閉了嘴,有人消失了,越來越多的開始稱我一聲花爺,現(xiàn)下在這道上,誰不知我解家小九爺解語花的名號?
我再一次回到二爺家的梨園,曾經(jīng)的繁榮一去不復(fù)返,滿院子的蕭條景色,唯卻院子中那棵無人打理的老樹,滿樹的海棠倒是盛得極好,極好。也對呢,現(xiàn)下正值陽春三月,正如當(dāng)年我初次拜訪的時候,它也是滿樹的海棠花開迎接呢!
“二爺,你說,人生如戲戲如人生,這出戲,你看我唱得好不好?”
“二爺,你說,戲里戲外,那能分得那么清吶......”
……
想起二爺說的,做戲子的得一直笑,頃刻間男子美與倫比的臉上立即展開一個完美的笑容。
解當(dāng)家蜷縮在海棠樹下,男子閉著眼睛,似乎睡著了,微風(fēng)輕撫過他的臉龐,男子好看的眉頭皺著,一會兒又舒展開來,不知道,他夢見了什么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