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見詩歌 文/陳龍言 立春后的村莊，只有光禿禿的枝椏在微風(fēng)中搖曳，鴿子也躲進(jìn)鳥籠里拍打著翅膀在低聲鳴叫。老人坐在門口等待著兒子的歸來。 那時(shí)候，陽光也很柔軟，就像春遇見了冬，有了歲月一般美好。一切都井然有序，不緩不慢地進(jìn)行著。 沒有任何征兆，從村口傳來的消息打破了日子的寧靜，“您的兒子在村口被車撞死了?！崩先四樕D時(shí)蒼白，昏迷過去，從此老人再也沒有說過話。 每次遇到老人，他都是坐在門口等待。 可再一次遇到老人的時(shí)候，他卻以驚人的速度老去，就像吸血鬼吸走他身上所有的精華一般枯瘦如柴。 老人依舊坐在門口，可與以往不同的是，他手里多了一本書。那些書是他兒子的，他兒子是位詩人，在市里的編輯部工作。 他的那些鴿子，都整齊的停在院里的圍墻上觀望，像訓(xùn)練有素的軍人。我下車，來到了老人身邊。我遇見詩歌，也源于他的兒子。 他對(duì)我說：“他看見了大自然，聽到了鳥鳴，聞到了花香，趟過了湍急的河流，然后去到了兒子的身邊?！边€沒等我緩過神來。他就用他那略帶嘶啞的嗓音為我朗讀著木心先生的“從前慢?！甭犕旰螅腋杏X我也見到了他，感覺日子變的慢了。 一陣暖風(fēng)吹過，我抬頭看看天空，似有所悟。生命不過是一次長(zhǎng)長(zhǎng)的旅行。逝者如斯夫，遇見就像天遇見地，有了永恒的生命一般。 告別老人后，我看見枝椏開始發(fā)芽，花朵開始綻放，鴿子開始飛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