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要銜接過去一個人的夢,
紛紛雨滴同享的一朵閑云;
我的心兒要跳得同樣迷亂,
宮殿春葉般生,酒沫魚樣躍,
讓那個對飲的,也舉落我的手。
我的手捫脈,空亭吐納云霧,
我的夢正夢見另一個夢呢。
枯木上的靈芝,水腰分上絹帛,
西邊的飛蛾探聽夕照的虛實。
它們剛辭別幽居,必定見過
那個一直輕呼我名字的人,
那個可能鳴翔,也可能開落,
給人佩玉,又叫人狐疑的空址
她的踐約可能是澌澌潮濕的人
真奇怪,雨滴還未發(fā)落的前夕,
我已感到了周身潮濕呢:
青翠的竹子可以擰出水,
山谷來的風(fēng)吹入它們的內(nèi)心
而我的耳朵似乎飛到了半空,
或者是凝佇而燃燒吧,燃燒那個
一直戲睡在里面,那湫隘的人。
還燃燒她的耳朵,燒成灰煙,
決不叫她偷聽我心的饑餓
你看,這醉我的世界含滿了酒,
竹子也含了晨曦和歲月。
它們蕭蕭的聲音多痛,多痛
愈痛我愈要剝它,剝成七孔,
那么我的病也是世界的痛。
請你不要再聆聽我了,莫名的人。
我知道你在某處,隔風(fēng)嬉戲。
空白的夢中之夢,假的荷葉,
令我徹夜難眠的住址。
如果雨滴有你,火焰豈不是我?
人神道殊,而殊途同歸,
我要,我要,愛上你神的熱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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