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我已經在腦子里起好了開頭,只不過擱了幾個小時,就已經忘的一干二凈,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還年輕。前幾天朋友怪我,說生日怎么過得消停,我說這種讓人悲傷的日子就別放大了。
每年,我應該都會在同一個時間,整理回憶里的破爛。以前從不打開的東西,今年碰了碰,手表新如當初雖然已經不走了,小電扇電池槽里的彈簧已經銹掉渣,鑰匙扣也一直藏在小方盒子里,寫在信址上歪歪扭扭的字已經退了墨跡,睹物思人吧,該走的都沒留下,沒走的也快了。這不,我也要上路呢。
有人問我明天幾點走阿什么什么的,我糊弄糊弄就過去了。千萬別送,在車站這種專門道別的地方誰都不能見。
我問你明年再見?你說明年再見。
我頭也沒回地就走了,干凈利落點對你我都沒壞處。又不是生死離別,過來抱,雖然你躲開了。
回家之后被爸媽各種拷問后,自顧自地走向了我的床,這個給我溫心熊抱又不會問各種原因的好孩子。我叫這種不睜眼,不翻身,除了心臟渾身靜止的人仰馬翻叫死人躺。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抻過手邊的被子想蒙頭裝睡一會兒,但一直不忘前幾日公眾號推送的囑托,基督山伯爵的專稿我久久不忍下筆,就我點窮底子怕把這么好的文學著作述二流地攤貨,也確實不知道該講些什么。我讀完唯一的感受就是想再細讀一遍,第一遍走的是故事情節(jié),第二遍才是讀人心和情緒。我最清楚的是伯爵在書中說的最后一句,人生的全部是,等待和希望。我想也許,只等無望,雖生猶死,厚望不待,空無一物罷了。好壞不過多贅述,如果你信我,不妨一讀。
胡德夫唱到,人生就像一條路,一會兒西一會兒東,匆匆,匆匆。所以,未來到底如何,我怎么能說得清呢。
這篇雜文稀稀拉拉已經寫到了第二天早上,六點的陽光剛好,暖而不灼熱,明而不刺眼。我在離胡同最近的公交站坐了下來,坐得靠后,腿剛好搭攏下來,前后左右地晃著。那時候,警察叔叔還沒站崗,三輪車還能上路,大爺大媽的演唱會還沒開始,我像個等車的上班族,像個逃課在家的學生,像個失魂落魄的路人。然后等到太陽升過樓頂,最后一抹月色的殆盡,我想,還是他媽的回去吧。
嗯,回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