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一】
《大魚海棠》里說:我告訴你什么事最可悲,你遇見一個人,犯了一個錯,你想彌補(bǔ)想還清,到最后才發(fā)現(xiàn)你根本無力回天,犯下的罪過永遠(yuǎn)無法彌補(bǔ)。我們永遠(yuǎn)無法還清犯下的…
我記得有次去旅行,路程上碰到一個背包客,女生握著一本雜志臥坐在座椅里,也不抬頭,也不翻頁,我很好奇。那是一本《世界地理》,她的手指不停的摸著書上的字,沒有表情。
過了很久,旅程上走了很多人,只剩下我們倆的時候,她沖我笑了笑,但手指還是沒有離開那本書,我們聊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,從她去的地方開始說起,布達(dá)拉宮真的很神圣,稻城真的蠻辛苦,潛水確實很好玩,但也很危險,一個人的旅行很自由,但也很孤獨(dú)……
我沒能忍住好奇,問她:“你都是看這本雜志決定去哪里嗎?”
她搖了搖頭,“不是?!敝笾钢厦嬉粡堈掌?,告訴我,那是她男友拍的。
“好厲害?!蔽也挥勺灾鞯捏@嘆。
“是很厲害”看得出來她也很欣賞,“只不過他走了?!闭f完聳聳肩,嘴角掛著笑,望向窗外。
我盯著她看了好一會,以為她會落淚,但是她沒有,她只是輕聲的嘆息,之后回到了最開始的狀態(tài)。
我曾想著,要如何描述你的離開,如果可以我要用上這世界上最復(fù)雜的詞眼,讓天地為之動容;但后來我發(fā)現(xiàn),你的離開,其實用不著只言片語,因為你的軌跡,早已繞了我整個人生。
【二】
《后來的我們》里說:緣分這事,能不負(fù)對方就好,想不負(fù)此生真的很難,這些可能得到你們老了才能體會的到,做父母的,你和誰在一起,有沒有成就,都不重要,只希望你們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,健健康康的。
朋友和相愛十年的初戀女友分手,對方結(jié)婚的那天,他從花店定了一束花送去,新娘打電話過來,問他:“花都送了,人怎么沒到,你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吧。”
他在電話里冷冷的說:“你打錯電話了,不是我送的?!?
后來新娘掛了電話,他在這頭嬉皮笑臉的繼續(xù)跟我們打麻將。我們也當(dāng)著沒事的樣子,沒多問什么。
又過了大概十分鐘,新娘打電話過來,剛一接通,就聽見對方在電話里破口大罵:“李程你就是個煞筆,你那么牛逼那么冷血你給老子送什么花啊,你怎么不給我送嫁妝啊,你不是要當(dāng)我娘家人嗎?你來啊,你個慫X?!绷R到后面突然聲音就小了很多,過了一會兒聽到里面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傳過來哽咽的聲音:“你說,你為什么永遠(yuǎn)一副事不關(guān)己的樣子,別人傷心到死是不是都跟你沒關(guān)系,?。磕闶侨藛??你是嗎?”
他還是不說話。
隔了大概三分鐘,新娘在電話那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他在這邊冷冷的說:“你是對的,好好的吧?!崩^而掛斷了電話。
我們都沒敢說話,也不敢多問,他自己在那邊又笑著說:“來啊,繼續(xù)繼續(xù),今天誰輸了誰請客奧,哥想吃羊排了?!比缓笪覀兙屠^續(xù)摸牌打牌,這期間大家為了緩和氣氛,說著不痛不癢的笑話,卻又都偷偷的看著他,人群中的聲音響起的那刻,他就安靜了,不說話,也不抬頭,打牌時也不說牌。
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吧,當(dāng)我們都以為這事過去了的時候,他一個大男人,低著頭,握著拳頭,壓抑著聲音,眼淚噼里啪啦的掉在了身前的麻將上;當(dāng)時我們在場的幾個女生,也都跟著哭的稀里嘩啦。
那可能是迄今為止最難忘的打麻將經(jīng)歷,我們都不曾問過他為什么分手,他是那種疼,也不說的人;但那該多疼啊,疼到一向冰冷如他,都掉下了熱淚。
【三】
《一代宗師》里說:葉先生,說句真心話,我心里有過你,我把這話告訴你也沒什么,喜歡人不犯法,可我也只能到喜歡為止。
我喜歡過一個人,之所以說喜歡過,是記得小小跟見清的對話里,有這么一句。
小小說:“I MISS YOU。”
見清說:“我也想你?!?
小小淚眼婆娑:“我說的是我錯過你了。”
我喜歡那個人,我敢對全世界承認(rèn),承認(rèn)我的軟弱,也承認(rèn)我的真心。我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對他說,但慢慢的,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說了一些很簡單的話,說的很理直氣壯的樣子,但最想說的,最難說的,我都對自己說了。
我知道,有些話是不能說的,因為它從你說出來的那一刻,就變味了。所以我隱忍著,沒說。
起初,我想我應(yīng)該讓他知道的,知道我這么多年的單戀有多煎熬,至少他應(yīng)該有知情權(quán)吧?后來,我發(fā)覺我對于他而言,可能就是手機(jī)短信里經(jīng)常出現(xiàn)的10086流量提示;啰嗦又索然無味,一廂情愿又自怨自艾。
我幻想過無數(shù)次重逢的畫面,每一次我都拼進(jìn)了全力,只有這一次,我沒有幻想,我知道我們不會再見。我開始承認(rèn),這段感情就應(yīng)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才是正確的,我不用跟時間探討我如何愛的深沉,也不用跟人證明自己曾多孤勇,我想它就應(yīng)該體體面面的,像它來時那樣,趾高氣昂的離開,把我的自尊留給我,把我的愛情也還給我。
因為真的,愛著你,我就沒辦法愛別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