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露水非海 “人有時會突然想結(jié)婚，然后就真的結(jié)了”。酸棗對我說這句話時我百分之二百相信。 部隊探親假結(jié)束剛剛回歸，才重溫完小別重聚后感情的濃烈。前一秒還在機場和親愛的依依惜別，女朋友的眼淚不多不少全部流進(jìn)我這個糙漢子的心底。好在即將退伍回歸，離開漢子幫，回歸溫柔鄉(xiāng)，想到這里恨不得立刻回家擁抱女朋友，倒計時6個月。 6個月，可以做很多事。頭等大事就是給4年的異地長跑畫上圓滿句號。不少的積蓄，小房，小車，齊活。結(jié)婚！ 酸棗說到了我的心坎，不是突然想結(jié)婚，而是時刻準(zhǔn)備著，就差一哆嗦。跟酸棗邊聊天邊整理行包，衣服上面放著一張疊好的紙，尤絲的筆跡，酸棗不懷好意的湊過來。 “喲，你們這濃情蜜意的，嫂子寫的啥呀”。剛開口要念，嘴巴似乎被塞住了。 白楊，我想了很久，還是分開吧。家里給我介紹了結(jié)婚對象，各方面都很好。你總是風(fēng)里來雨里去，他卻很踏實，我心里安穩(wěn)。我們相處很輕松。這次你專門回來陪我我很開心，在一起的時光實在開不了口，只能選擇這樣的方式。對不起。我決定半年后就跟他結(jié)婚。 我和酸棗愣住站了許久，直到酸棗拍拍我的肩膀。 “兄弟，你還好吧?！? 我擺擺手只想先緩緩。 機場吻別的眼淚是假的？離別的不舍也是假的？昨天還背著尤絲在在古城墻邊奔跑，昨晚還摟著縮成一團一起看恐怖片。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，尤絲的結(jié)婚更加突然。 雖然是尤絲的字，可我還是一萬個不相信，此時此刻腦子充血全部念頭都是趕快退伍回家，追回尤絲。 可尤絲。是真的，要結(jié)婚了。 尤絲婚禮臨近，也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幾個月，回家為時已晚生米已成熟飯，這是我倆青梅竹馬多少年也無法挽回的事情。我蒙著頭睡了很多天，喝了一場接一場的酒試圖忘記婚禮那天，可心底的小鬧鐘還是在那一天清晨把我準(zhǔn)時鬧醒。而我能做的竟然只是洗了澡剪了頭發(fā)剃了胡渣包了鼓鼓的依然難表不甘心意的紅包放下后扭頭就走。 如果尤絲穿著美麗的白紗嫁的不是我，我寧愿別看見她。 晚上，收到尤絲的短信。 “白楊，我怎么沒看到你？” 我鎮(zhèn)定的刪了短信，出門換了號碼。10年的感情既然注定磨不過時間的考驗，不如放手。成全別人，也放了自己。 朋友圈重疊，同學(xué)圈一致，我小心的避開所有尤絲可能出現(xiàn)的場合?？蛇€是能聽到很多尤絲的消息。 “她的作品參加了書畫展?！? “不知道她為什么和這樣的男人結(jié)婚，想想以尤絲的性格怎么會接受那么邋遢的男人”。 “她丈夫遇事太面，尤絲太強”。 “吵架頻繁，尤絲回她娘家住了，她也許并不幸福”。 每每這種話題出現(xiàn)，我總會轉(zhuǎn)身出門，可關(guān)于她的消息卻一字不漏的鉆進(jìn)我耳朵里。我替她揪心，但過去終究回不去。 直到遇見程程。 程程年輕美麗，闖進(jìn)我的生活是每一天的早晨，她總是急急忙忙的快步走路，戴著耳機，風(fēng)吹起的發(fā)梢好像會跳舞。 我開車上班的路上都能看到她，經(jīng)過她的班級也能看她幾眼。有時在講課，輕輕倚靠著桌子，有時站在講臺轉(zhuǎn)頭。剛好，眼神對上。 她認(rèn)真的神情很投入很迷人，總覺得這個小小的身體里藏了顆巨大的宇宙，忍不住要靠近，去保護(hù)。 我專門留意了這個新來的年輕老師，總是一幅波瀾不驚的溫暖面孔，不是張揚的美麗，卻讓我內(nèi)心平靜。 我裝做不經(jīng)意順路接她上班，送她回家，其實她在南，我在北。 悄悄地做好我能幫到她的每一件小事。 留幾句話在晚上發(fā)發(fā)微信就可以多聊幾句。 有好吃的就塞她辦公室抽屜。 有好玩的第一個就想帶她去玩。 實在不好意思， 她就變成了我的女朋友。 程程的手很白很軟，悄悄握起的時候我的心跳超快，那是第一次沐浴著晚風(fēng)散步，有點像偷干壞事的小孩，輕輕捏緊。剛看到程程臉上甜甜的笑容。轉(zhuǎn)頭，就看見了尤絲。 程程知道我的過去，也知道尤絲但從未曾謀面，以為是我的朋友善意的沖著尤絲微笑。 尤絲的表情我讀不懂，只是她不知道從哪里問到了我的新號碼在深夜發(fā)來了短信。 尤絲問我，不是說好了，這輩子只愛她嗎？為什么要把對她的愛又給別人。尤絲的問題我無言以對，刪掉短信，我不知如何回復(fù)，只知道程程很簡單，我不想看她傷心。 第二天清晨尤絲又發(fā)來短信，我在開車，短信提示音響起，我讓程程幫我看，程程看了一眼就遞給了我。 “有空出來見一面嗎？沒有別的意思，只是有點想你，我過的并不幸福?！? 程程一路上沒有再開口說話，我也一時不知如何解釋。到了下午她卻像沒有看到一樣，若無其事。只是眼睛里好像多了心事。 新上映的港囧和夏洛特?zé)莱坛炭吹谋翘檠蹨I，出了電影院還緊緊抓著我的手指頭，我問她都是喜劇結(jié)局為什么要哭，她撇撇嘴不說話。我抱著她的肩膀?qū)λf，任何時候會放棄你的人都不是值得你去愛的人。回憶里的人是不能去見的，我也不想去見，我太明白珍惜的意義，就像現(xiàn)在抱緊的你。 無關(guān)舊愛與新歡，我很清楚，我愛程程，不會再走回過去。 回憶里的人，再見。因為我要娶的，是程程。